Tuesday, February 05, 2008

我們家的約伯(上)

小的時候、對過年沒太多印象,腦海裡是停留一些畫面與顏色;越長大、就越感受到一些氛圍,說是“感受”,又或者是揣測大家言談間的一些心情,又或者是反映自己由衷的思念。

我們團圓飯的固定班底是舅舅一家、姨媽一家和我們一家、共三家人;我的外婆和我的爸爸很早就過世了,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,聊著聊著,總不免想起從前,聊著每個人的記憶,也在不知不覺間那漸漸褪去的色彩,開始又鮮活起來。

講外婆、總會從湖北應城的大戶人家講起,講國民黨時代、家道富裕是如何的境況,講中共據陸後、是如何的境況,講逃難、講台灣、講家道沒落的苦日子。我開始發現,這段講談、很重要,會讓我生出“源頭”的感覺;我的父母承襲了他們父母,飲食習慣、生活的方式、文化觀點……加總起來、可以想像成一種叫做『家族史』的東西。

關於省籍的部份,自己有這樣的記憶。大學以前、沒有什麼省籍觀念,或說、不知道“省籍”是什麼,覺得自己跟大家沒什麼不同,直到有一次選舉,在討論選誰,朋友A和朋友B的言談中聊到我,就說:「一看她就知道是外省人,一定不可能投給XXX」;不知道是不是從這時候開始,隱約地、我開始對跟我一樣-上一輩是出生自大陸(或不是台灣)的小孩有著莫名的親切感,會覺得『我們是一樣的』。